沉默有時候...

是最好的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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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並不多話。


他身上背負的責任讓他磨練成必要時才說話。
平時就練練身子,要不就睡睡大頭覺。

尤其是遇到一個討厭的人,他就更吝於將話語伴隨低嗓發聲。

除非是...警告。

「離我遠一點!」他低吼了聲,眉頭不禁皺起,警覺性地瞪著眼前的女子。


而她似乎習慣了,依舊面帶微笑的拿著外套,彷彿他的不滿跟她毫不相干。
她轉過了身,不發一語地離去,纖細的身軀在他的注視下沒入了夜色中。


他吐了口氣,隨手將酒瓶扔進了汪洋大海中,讓今晚的緊繃稍微緩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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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她不常說話。


她經歷過的童年讓她變的不愛開口。
平時就看看書,要不就是微笑地看著看著大夥打鬧。

只是遇上一個她感興趣的人,她就不吝於多多打探一下。

尤其是...在同一艘船上。

「會著涼的。」她輕聲開口,望著眼前靠坐在牆邊的男子。

但他總是不領情呢...瞧牠眉頭深鎖,全身緊繃的備戰狀態。
本以為又是一句低咒,卻看見他拿起了愛刀站起身,而後不發一語地離去。

她愣了下,然後輕輕勾起嘴角,彎腰拾起他遺忘的小酒桶,轉身走回屋內,讓今夜的情緒依舊保持在相敬如"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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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不是個細膩的人,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覺得。


他沒有喬巴那種"傷患最大"的憐憫,也沒有魯夫那種單純想找"有趣"夥伴的想法。
更甭提眼前那位愛心滿天飛的...


「娜美小姐~~小羅賓~~這是我特製的淑女養生下午茶~」

「謝謝...好喝!」「謝謝你,廚師先生。」

「啊~~我太幸福啦~~」


媽的,噁心死了。


「花痴。」他站起身,隨口說了一句,卻不輕不重地傳到金髮廚子的耳裡。
那一瞬間,鮮紅的愛心化成一團火燄,燒斷了彼此溝通的橋樑。


「找死啊,臭綠藻。」「喔?想打架?正好。」


一雙蓄勢待發的黑足與三把殺氣逼人的名刀正要掀起一場風暴時...
"碰!鏘!"兩聲巨響伴隨著一陣怒吼,將兩人打趴在地上。「吵死啦!別打擾我和羅賓的下午茶!」


「啊~生氣的娜美小姐還是一樣迷人~」紳士就是紳士,連被美女狠扁一頓也是滿口甜言蜜語。

只是對他而言,這種無聊又令他做噁的行為,他不會去做。
「呿...那死愛錢的女人...」他低罵了一聲,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身,目光恰好與她對上。


她依舊是笑著,像是笑這場鬧劇每天的演員幾近相同,又像是笑這場歡樂總會讓她有好戲可看。
驀地,他感到臉上一股躁熱,他簡直被她當小丑看待。


該死的,就說她不可信。
他摸了摸頭上的腫包,撇了撇嘴角後離開有她注視的這個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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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挺關心別人的,起碼她自己覺得是。


小動物受傷,她會輕柔地替牠簡易地止血;花朵枯萎時,她會好好地替牠埋葬。
只是這艘船上啊,她的關心似乎有時候嫌太多餘了呢。


「羅賓,妳已經守好幾夜了,換喬巴或魯夫吧。」橘髮女孩端了一杯咖啡攀上主桅,向她輕輕地提議。

「嗯...沒關係,讓大家休息吧。」她依舊是笑著,只是月光替她抹上一層柔和時,也將她的蒼白臉色更突顯出。


娜美皺了皺眉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然說是受到金錢誘惑才會讓她上船的,但看在娜美眼裡,她似乎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反倒像是多了個大姐姐,照顧這群無理取鬧的小傢伙們。


「航海士小姐早點休息吧。」低啜了口咖啡,她揚起頭輕聲地說。

「嗯...好吧,但有不舒服要說喔,好姊姊。」「好。」


目送那清新可人的背影下去後,她不禁搖了搖頭,苦笑著。
這群好伙伴,她會永遠陪著他們嘛?


她站起身,俯瞰這艘小而簡單的梅莉,那顆小羊頭永遠是笑著,不論何時。
那她有資格笑嗎?又或是說,她有什麼資格真心的笑?


她輕嘆了一聲,準備再度坐下...


「喂!女人。」驀地一聲粗嗓,挾帶著蠻怨從底下傳了上來。
她好奇地探出頭,望見他一臉不甘願地站在下面,頭上似乎又多了個腫包。


他搔了搔頭,不耐煩地丟出幾個字。


「去睡覺!」
她感到一震,對於他突來的氣憤竟感到一絲的溫暖,手中的咖啡似乎又因他而暖了起來。


這是...他嗎?


雖然明瞭一定是娜美逼她來的,但這突來的感覺卻...
「喂!聽不懂啊?」他越來越沒耐心了,全怪那該死的金錢女人。


那粗魯的話語依舊冷淡,只是卻在這寒風中,不再是那麼的相敬如兵。
似乎可以凝華稱"冰"了呢,她輕輕揚起了嘴角想著。


整理了一下東西,她輕巧地跳下主桅。「劍士先生,你...」

她沒有第二句話,就被他那不善言語的低嗓給否定掉。「去睡!」

真是,連個空間都沒有,她苦笑。「那...謝謝。」

轉過身,她離開了這個有點小小曖昧的氛圍,徒留身後劍士低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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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呃...不討厭女人...應該吧。


但有件事情他很確定,他不會無緣無故打女人。
就算那女人令他非常防備,起碼她也沒有做出什麼越軌的舉動。


只是世事難料,她的身子有一天也會讓他產生憤怒。
一具雷擊過後的身子。


「她是女人啊!」一雙充滿暴戾的眸子此時狠狠瞪著眼前的"神"。
天殺的,這沒人性又該死的畜牲。

當見到她焦黑的身軀緩緩倒下,他的下意識就是衝上去。
理由呢?他看不順眼就是。

「啊,我看的出來。」驕傲自大的口吻刺入了他的耳中,平日冷靜的理智瞬間斷了線。
他緩緩將她放下,看著曾幾何時厭惡到極點的臉龐,此時因痛苦而微微抽蓄。


下一刻,兩把利刃隨著主人的衝刺,化作鬼之怒氣的暴發。
只是,鬼似乎還遠遠不及神,就目前看來。


「呃啊...」該死,這渾蛋太強了。
眼角的餘光瞄向那纖細的身子,他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自己的衝動。


那場雷召喚的恐怖,毫不留情地降臨在劍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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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她不討厭人,男女都無所謂。


但自小生長的環境,讓她對於人的防備日益加深。
就算一些"好心"的叔叔阿姨想收留她,她仍會在夜半時分逃離短暫的溫暖,回歸到孤獨。


只是人世無常,她竟也會遇到一群讓她感到真正溫暖的傢伙。
而且呵...還有個在她意料之外的小子。


"妮可羅賓,抱歉,妳得死在這..."一股冷冽的寒氣逼近,她絕望的閉上眼,卻在那時...

"鏘!"一把名刀的出鞘,換來一陣錯愕。


之後的事,她也記不得了,冰冷侵蝕了她的全身,等到意識恢復時,她身旁的夥伴早已呼呼大睡了。


「喬巴不是叫妳躺好。」驀地一聲低嗓,找回她的思緒。

她轉過頭,望向那鮮明的綠色。
雖然那雙銳眸依舊有些冷漠,但不難聽出他的話語已不在像以前一樣的刺耳。


「總要有人守夜。」她心虛地別過眼,似乎對自己的說法毫無信心,因為他啊...

「進去,我來守。」


他總是這樣呢,簡短的語調,簡短的口吻,卻是對伙伴最好的照顧。
那麼對她呢?看看他手上為了她而凍傷的痕跡,她淡淡地揚起笑。



「謝謝。」邁開了步伐走去,她在經過他身旁時輕輕灑下花朵的低語...


7.他想救人。


他救過很多人,以前的小弟、那兩個不知啥來頭的菜鳥、還有那愛錢的死女人...
但這次任務,出乎他意料之外,因為他壓根沒想過要救"敵人"。


「索隆!斬了,礙事!」
暴風雨中的海上列車,載著一群為了同伴的傻子。


哼...說到底,他自己似乎也是個笨蛋吧。
望著眼前那結脫落的車廂,他輕輕嘆了口氣。


站上了火車頭,他架好了架勢。

「二刀流居合斬---」電光石火間,在一群嘴巴張得老大的傢伙面前,淡淡地說出...


「羅、生、門!」



嘖...對那些雜碎太好了。

收起刀,他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暗,身後吵雜不停的佛朗基家族並沒有將他的思緒打亂。

"你的刀,是用來保護人而揮斬的。"師父的叮嚀在他耳邊迴響著。
保護的人...是嗎?



那平日溫柔的嗓音淡淡地在他腦中響起,讓握住刀柄的手不自禁地加深了力道。

可惡...那女人真會找麻煩。


猛地一愣,前方的血腥讓他緊繃起來。
「還沒結束的。」順手一扯,那條深綠色的頭巾被綁於那頭綠色上。


「啊!那是...斬船俠!」「什麼?那我們不就完了?」
這些傢伙...沒本事還敢跟著他們一起亂衝...


「別吵!交給索隆!!」魯夫魄力地一吼,將亂烘烘的場面給壓制了下來。
他站上了車頭最前面,向著那個海軍大喊了一聲。「我只說一次,把路讓開!」


但得到的結果,似乎不太令他滿意。
那個海軍已經出刀了,這樣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直角---飛鳥!」那道有力的展擊迎面過來,他低嘆了一口氣。

要是這關過不了,那就不用玩了!

「牛鬼---勇爪!」


電光石火間,又是一群嘴巴張得老大的傢伙大聲呼吼著,似乎已經把他們看成神一般的領域。
那雙銳眸望了望身後飛出去的身體,淡淡地丟出幾個字,幾個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字的意義是什麼。

「我知道你背負的正義很沉重...」

「但我們也有背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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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她回來了。


有點不可思議,又有點不真實,但眼前的歡呼以及腳底下的梅莉號讓她確實明白到她真的被救回了。
雖然身處在大批海軍的包圍網中間,但這些傢伙似乎總是一派輕鬆的樣子。


「啊,羅賓,剛剛謝...唔?!」一隻花手展開輕輕掩住魯夫的嘴,讓大夥頓時間安靜下來。


她望了望大家,這群為了她這個被世人遺棄的惡魔之子而拼上性命的夥伴,心理的感動漸漸浮上了眼框。
真是的...一群笨蛋。


「謝謝...大家。」
一張張本來困惑的臉龐,瞬時間揚起了笑容,輕輕的對她笑著,彷彿給了她最溫暖的歸宿。


只不過啊,那頭鮮明綠色似乎總是這樣呢...


「這些無聊的話等逃出這裡再說!!



乍聽是依舊的冷淡,但他的彆扭讓她心底染上了一層甜意。
這傢伙呵...
就在一陣打鬧以及娜美的怒吼後,小小梅莉順著勝利的水道衝出包圍網。


臨走前,她望向海軍軍艦的中央。
美眸淡淡地看著遠處的斯潘達姆,一陣怒火以及恥辱自胸口冒出。


「勾爪!」乾淨、俐落,不留餘地的只想讓這場黑暗的驚恐結束掉。
轉過身,香吉士及騙人布走向前方船頭,她不經意地對上了那雙銳眸。


似乎...算的上是相敬如"賓"了呢。
她朝他走近了些,看到他莫名地抓抓頭的模樣,惹的她輕笑。



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花朵的低語輕輕地散開,花瓣飛揚在他的身旁,很柔,也很動聽。

「謝謝。」

他下意識地轉過身,看著漸漸離去的纖細身軀,唇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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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千陽號,一艘全新的大船,一群不變的夢想。


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
一抹高挑的身形緩緩自女生房門中走出,手上帶著一件外套。


她看了看種滿草皮的甲板,在確認沒有人之後,登上了瞭望台。
一開門,望見坐在窗邊打著赤膊的健壯身軀。


那抹眼神,似乎比起以往有著更不一樣的意義。
她驀然想起,喬巴在幫她包紮實無意間的談吐。


"索隆在海上列車的眼神超認真的。"

比平常更專注...是嗎?


那群吵鬧聲仍舊在腦海中響起,字字句句似乎已讓她有些的迷戀上。
她走向前,伸手欲批上她特地拿來的外套。



「會感冒的。」本以為在那場死鬥後,他對她已有了不一樣的心情,沒想到啊...


「妳不用對我那麼好。」


簡單明瞭的震撼,她想。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傻瓜一樣的去在乎對方,卻又像傻瓜一樣的被對方拒絕。


她的字典裡不是沒有"喜歡"這種字眼,然身為一個惡魔已在黑暗中待太久,連愛...
都愛不起了。


冷若風霜的銳眸將她逼進了心底的破洞,她已沒有勇氣再次擁有。
一種自心底冒出的無奈與失望被她遏止在眼中,她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



「是嗎?那晚安了。」
她轉身,也許是怕眼框中的濡溼及血紅被他給盯上,她不堪那種刺痛的感受。


她不該奢求的,這份不容許的私情...




真是如此?


在她跨出第一步時,手中的紫色毛毯被粗魯地扯掉,還沒回過神來,一股溫暖自背後貼了上來。
「妳也該對自己好一點。」



她的恍神讓他得以做出平日不會做的事,平日掛於她手上的毛毯此是夾帶他獨有的氣息環繞著她。
呿...死娜美,說什麼欲擒故縱,擒賊先擒王之類的怪道理。


雖然在她回來之際,他還是一樣的沉默,只不過在得知她無緣無故離開後的理由後啊...
他就莫名地,變的更專注了。


但他從不主動,他在感情這碼子麻煩事情上從來沒有主動過。
只是那群眼尖的傢伙,自從那女人回來後,沒事就把他抓進餐桌來場訓誡。

耳朵長繭了,他不禁嘀咕了一句。
回過神,發現她早已轉過身,帶著一絲精明的調皮回望。


「...什麼?」


他的字字句句雖然聽起來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但她仍為自己只能無力地任他擁住感到無奈。
她可不能輕易被他佔據她的心,她是妮可羅賓啊。


打滾20年的黑暗,要是這麼容易被攻破感情的那扇門,可是會被說笑話的。
雖然她早已知道,鑰匙已經插在門上頭,還是把綠色的三連鑰。


「...沒有...」俊臉浮上了一層暈紅,他霎時間竟忘了他之後該做什麼?!
媽的,真是窩囊,竟然又被她牽著鼻子走!


那複雜多變的表情再次惹的她輕笑,讓她不自禁地貼近他的耳訴說。
「我可以...陪你守夜嗎?」


他望了望眼前的女人,一個對她感覺如洗三溫暖的女人,讓他淡淡地吐了幾個字。
「隨便妳...」還有著,他對她溫柔的傾訴。「別感冒就好。」



萬物皆有呼吸,這是劍士在慘烈的阿拉巴斯坦一役中體會出的無我。
然而當時並沒有多聽到一些自我的呼吸。


到現在...
他聽的見內心自我的呼吸,以及她的呼吸。


那股綠色沉默的理由...
從保護夢想,到後來用夢想保護她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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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ic7762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