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 澈大賀文>

「你好任性。」

「妳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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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夢想。
遨遊天際的海鷗,有如熱情的思緒奔放在湛藍裡,自由自在地放縱。


就像那艘載滿夢想的小獅子,一樣的逍遙著。
但是啊,美好的清靜生活,總是假象啊......


「魯夫!別偷吃小羅賓的點心!」

「我才吃一塊...」

「騙人布!這什麼啊?好厲害!!」

「那當然,這可是擁有智商180的騙人布大爺才做得到的!」

「今天真的超~~~級元氣啊!」

「喲呵呵呵呵~娜美小姐,可以請問妳今天的內褲是什麼顏色嗎?」

「閃開!變態!」

低呼了一聲,瞭望台上的身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說充滿活力是有點好聽了點,實際上啊......

帶頭的愛吃肉加不動腦的,掌舵的貪財到不行,管吃的愛好女色,看病的又特別害臊,兩個巧手的是吹牛加變態的組合,現在又多一個惡搞的骷髏。
唉,有誰會想跟這些傢伙一起生活呢?


抓起身邊的酒瓶,那股刺人的灼熱化作一縷熟悉灌入了體內。
抹了抹嘴,在瓶子放下之際,腦中突地驚覺一件事。


"索隆!別再喝啦!傷剛好耶!" "臭綠藻,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


唇角緩緩地勾起,他似乎也沒有立場去說服其他人,畢竟他這個嗜酒又貪睡的戰鬥員也讓大家無奈。

目光自窗外拉回,他站起了身舒展筋骨,準備今天的第一次重訓。
自鬼三角地帶離開後,這男人變強的決心就更加地一發不可收拾。


說他固執也好,說他傻瓜也好,他一概不理會。
若不能鍛鍊到隨時可以斬斷鋼鐵,隨時可以聽見敵人的呼吸,隨時可以保護好夥伴的話,那麼那把大黑刀只會離他更遠罷了。

只是啊,總是有人,讓他不得不理會。


「幹嘛跑上來?」在充滿剛毅與男人味的空間,一抹完全不協調的紫色的出現讓他皺了皺眉。

「你說呢?」她笑了笑,對於他的暴躁絲毫不在意。


這些天來,那孤高的劍士依舊是重覆著以往的生活---

睡覺,吃飯,鍛鍊,喝酒,打鬧。


打鬧?她心裡默笑著,她跟他對於船上的夢想同的看法呢。


精力充沛的船長,活潑可人的航海士,精準無比的狙擊手,紳士風度的廚師,溫柔體貼的小船醫,鬼斧神工的船匠,還有新來的繞樑三日的音樂家。

真幸運呵,能跟這些夥伴一起生活。
至於他呢?她暗自下了個註解,但她可不會輕易讓他知道的。

畢竟啊......


「喂。」一聲低嘎的粗嗓,她才發現自己恍了神。

「怎了?」她依舊笑著,靜靜地看著輕易聊起他心湖的男子。


頓時,他語塞了。

「...沒事。」索隆搔了搔頭,刻意轉身背對她掩飾困窘神情。


這女人...老是拋出一些莫名奇妙的問句,搞的他常不知所以然。
他們之間總是這樣,似乎總會卡再某一處,只有沉默環繞著彼此。
而重點是,這好像已經成了他和她的相處模式。


但是,他其實不討厭啊。
海賊的生活本來就是不平靜,那麼有時候安靜一下又何妨呢?



羅賓靜靜地看著健壯的背影,這棵綠早的不善言語總會讓她有股莫名的安心。
緩緩走向了窗邊坐下,看著沐浴在太陽底下的夥伴們。


這個早晨依舊平靜的令人嚮往,吵雜的氛圍,悠閒的時光,以及只屬於她倆的獨處。
海鷗群集,湛藍的天與海在遠處交會成一線,讓人幾乎忘卻了這是反覆無常的偉大航道。


玻璃倒映出身後的身影,讓她從遠處拉回了視線轉過頭,目光再次落到了他的身上。
肌理分明,一樣耀眼的古銅色,卻多了一層難以言喻的黯紅。


唇邊的笑漸漸地淡去,只因憶起狂怒暴戾的摧殘使得他不再如過往的灑脫。
但不變的是,那聲低沉的置身事外,讓綠色標注更加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頭上。



"該死,有點睡過頭了。"



真是個,符合她給予的形容詞啊。

一聲聲規律的啞鈴碰撞,環繞著整個獨立於吵鬧中的寧靜。
然而,這群傢伙的吵雜,仍會不定時地伸向這片烏托邦。


「羅賓!妳要下去海底看看嘛?」外頭,娜美的呼喊挾帶著魯夫和布魯克興奮的吵鬧,讓他的眉稍微微靠攏。

那貪財的女人有毛病啊?沒事問一個旱鴨子要不要去滿是海水的地方,想當然她的答案會是...



「好啊。」


.......


「啥?!」他猛地轉過身,看見她唇邊似乎掛著一抹輕描淡寫地輕鬆,讓他瞪大了眼。「妳...?」


而像是預知他會反應過度,她僅是優雅地站起身緩緩朝著門口走去。
經過他的身邊時,她側過螓首,淡淡地灑落一席的花語:「要陪我去嗎?」


該死的,她在挑戰他的耐性,看他的男性自尊能夠防守到什麼時候。


她其實不太會刻意去挑釁他的,只不過兩人間的感覺自從變了質後,她總會有那麼點的不踏實。
不是說他依舊不信任她,不是說他不曾給她關心。
這些東西,以他日常的表現呀,就已經夠了。


她想要的就只是,親自開口的短語。
而她也是在遇上他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也跟一般的女孩沒什麼兩樣。



也會耍點壞心眼的...小任性呵。



凝望著他,卻發現他早以朝著窗戶邊走去,讓彼此又再次陷入了一股沉默。
也罷,這就是他的作風,不是嗎?
如果太過強求,那也不會有種讓她迷戀上他味道的理由了,是不?



羅賓邁開了步伐,將這短暫的寧靜不留一絲花語歸還給劍士的孤高。
然而呀,她總是會在失去的瞬間,放任自己隨著他的綠言刀語,淪落了花心。


「喂...」一抹低聲的彆扭自身後傳來,她轉過頭,望著令人嚮往的寬厚背影。

「小心點。」



她笑開了,今晨的海風在此時輕輕拂過她的黑髮,飄揚起一縷等候的花語。

「嗯。」她輕柔地回了聲,帶著一股盈滿心頭的暖意關上了木門。

偌大的空間再度回歸給野獸的氣息,窗外的藍天倒映出一瓢無痕的心湖。
他似乎,還沒想到她的字詞啊。


雖然在這之前,他都只管她叫女人,然而在經過一連串的磨合與相處後,他才發現到原來她跟他呀...
其實可以相處的很好。


但是啊,他搔了搔綠色的短髮,這女人該說是心機重還是說太愛捉弄人,她的話語總會帶著一些不明就裡的涵義。
所以真要說起來,他也找不到確切的形容詞,將花朵襯托的更加迷人。


突地,一個輕響迴繞在他的腦裡,讓他不自覺地望著那抹踏入小鯊魚潛水艇的紫影,輕嘆了一聲他的無奈,而後脫口而出了一個,下頭花兒心裡深藏的字眼,只是他可能要過些時候才會明瞭他自己也是這麼個傢伙。


「任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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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

「啊~~我的美夢成真了!真的有人魚!」

「欸,你會上廁所嗎?」

「魯夫!!」


天殺的,外頭又在吵什麼?
放下手中巨大的鐵劍,索隆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劍眉又微微靠攏了些。


雖然剛剛也有發現到一頭巨大的怪物朝他們撲來,但他依舊是埋頭做自己的事。
那種"小動物",用不著他出馬,自然會有人解決。


只不過,他們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整理了一下儀容,將三把刀安置好後,"咻"的一聲,安穩落到了甲板上。
一抬頭,就發現了一個神祕人物和一個....裝飾品?


算了,不重要。


「喔!索隆,你來啦,你看!人魚耶!!」

.......


人,魚。

他愣了一會,就在腦中即將浮現過往記憶中的"人魚"時,硬是發揮他綠藻腦袋的消除功力。

「喔,第一次看到呢。」只不過,好像有人硬要提起就是。

「消失啦!!你記憶在消失啊!!」嘖,這隻麋鹿真的還挺煩的。


就這樣,一夥人就圍著這條人魚和她身旁的海星開始雜聊。
索隆習慣性地走向主桅,席地而坐,卻驚覺身旁已被花朵佔據了。


「你怎麼可以忘記司法島的救命恩人呢?」剛剛看著他和喬巴的對話,讓她又不經意地輕笑出聲。

「有嗎?」這就是他,一臉正經卻又常讓人不由得地會心一笑。


看著那夥人唧唧喳喳的,只有身旁的花朵,總在這群總是精力充沛的傢伙熱鬧時,會有默契的和他退到一旁靜靜的看著。
他睨了眼身旁的女子,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卻仍舊遮掩不住他的緊張。


「妳...沒怎樣吧?」


突來的問候讓她有些困惑,在下一刻明瞭對於她下水一事他依舊是有點不放心呵。

羅賓側過頭,美眸漾著一抹溫暖,柔聲應道:「恩...沒事。」
看他像是鬆了口氣的模樣,讓她又興起了一股捉弄感。


她彎下身,貼著他的耳際輕聲地訴說。「只不過,剛差點滲水進來。」

他突地一僵,然後又像是想到什麼,本來差點口出惡言的薄唇僅淡淡地隨口說:「下次叫佛朗基弄牢固點。」


就在他們的模糊還未解開時,那頭傳來的吵雜,讓他警覺到似乎又有大事要發生了。
只因那些人已決定好往哪開去了...



「飛魚騎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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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香噴噴的章魚燒。
一場無言的紛爭暫時告一段落,也大致弄清了那隻章魚的來龍去脈以及這靠近泡泡島的海域。


緊鄰千陽號的小船,此時正忙著伺候一群胃口奇大無比的怪物。
而這頭,三個人影就草地上席地而坐。


「喔!沒章魚燒了,老子去跟那章魚兄弟拿一點。」佛朗基帥氣地起身,不忘整理那頭會因飲料不同而有造型的髮型。

「麻煩你了。」目視漸離去的背影,她習慣性地向人道謝。


眼光拉回身旁,他仍舊無所顧忌地豪放坐著,身旁新刀也向她打了招呼稍微黑亮了點。
飲酒似乎是他唯一的樂趣,有沒有其他東西反正也不重要了。


這可不行,她明明在旁邊的呢!
看著眼前盒中剩餘的美味食品,怎能不把握這唯一獨處的機緣呢?



「...吶。」她輕聲地開口,讓沉迷在酒香中的野獸有些回了神。

「嗯?」幹什麼東西啊?老子酒正飲的高興,沒事別吵女人!




他是很想這樣想,只不過,她沒有機會讓他再次有這種想法,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沉迷在酒之中。
香唇微勾,她的話語總會讓他...


不知所措。


「餵我。」

.......


「噗~~~!咳...咳恩...啥?!」天殺的,她說什麼??

那漲紅的俊臉像是聽到什麼驚悚話語般地不知所措,而她依舊掛著那抹優雅的弧度,緩緩重複了一次。



「餵我。」

那聲溫柔帶著堅定,逼使他不得不正視她的美眸。
這女人又在耍什麼任性啊?


他坐直了身,抹去殘留於唇邊的酒痕,故做正經地反問:「咳恩...怎麼?」
而她僅是噙著一抹笑容,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後續。


看她似乎不打算放過他,索隆無奈地伸出手用小牙籤戳了個章魚燒。
他挪了挪身子,有些不自在地遞到她面前,俊臉卻是尷尬地撇向另一邊。


麻煩,他內心咕噥了這麼兩個字。


本以為已經解決了,卻發現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都過了半晌,她卻一動也不動,讓他不由得轉過頭瞧瞧是怎回事。


「妳要不要吃啊?」


倏地,他呆愣住了,只因眼前女子那股刻意般的撒嬌。
像是算好時機般,就在那頭有些不耐煩的野獸回身的剎那,她優雅地張開檀口,將章魚燒輕巧地咬下,細細品嘗著捉弄他的餘興。



「謝謝。」這兩個字如同氣球般在他腦裡"碰"的一聲,頓時讓他清醒了過來。

「妳...?」一股熱氣直衝腦門,漲紅了古銅色的俊顏。


她到底...在幹嘛?


身後爽朗的笑聲,讓他暫時壓下了滿腔疑問。

「哈!那隻章魚還真是有趣啊...咦?索隆兄弟,你怎麼了?」

佛朗基一臉納悶地看著一副莫可奈何的他,讓羅賓不經意地輕笑了聲。

「沒事。」他隨手抓了個章魚燒塞進嘴裡,硬是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他的拙樣。


開什麼玩笑,被發現了還得瞭。
沒多久,那個被香吉士"整形"可笑團長,又來這胡鬧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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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下去嗎?」驀然響起的柔聲,將他的視線自窗外拉回。

他看著她,一身的暗紫套服,豹紋領邊外帶一頂遮陽的紫帽,她似乎準備好要下船了。

吁了口輕嘆,索隆撇過頭低應了聲:「晚點再說。」


他其實,不是刻意不和她一起行動的,是因為她帶給他的轉變讓他到現在仍會有些措手不及。
就像是一湖滿綠的池水,自空中落下了一片花瓣揚起的漣漪。


在他往世界第一邁進時,一路上只有鍛鍊以及戰鬥,對於感情的是他從來不曾去觸及。
可是一碰上她,所有計畫都亂了套。


從司法島回來後,他跟她的相處機會變多了,也讓他開始不自覺地注意她。


---她喜歡早起,然後可以窩在圖書室一上午,或是偶爾到水族箱旁和大夥閒聊。

---她喜歡晚睡,就只端了杯咖啡座在主桅下面看星星,或是來瞭望台陪著他。


結果呀,他就無可自拔了。
這種轉變令他錯愕,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並不討厭啊。


只是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表現,也不知道該怎樣回應。
所以他常選擇逃避,如同喬巴要幫他包紮時,那樣的無理取鬧,那樣的...



「你好任性。」

......



一雙嬌柔的手臂緩緩環上他的頸項,柔軟的身軀貼上寬厚的背。

「妳...?」突來的道破讓他回過了神,不解地藉由玻璃的反射看著她模糊的倒影。


羅賓伸出纖手,輕輕地從他的容顏拂過,一路滑至他的胸膛。
這些日子,他的彆扭模樣,她可看的一清二楚呢。
畢竟,她就是讓他如此的人吶。


雖然說,她也不過耍了點小小的任性罷了。


察覺那雙美眸染上的不僅是戲謔,還有的是一股小小的認真,讓他有點明白了她的刻意逗弄是為了什麼。
而那時候會下意識地脫口,原來是早以前再的一種默契啊。



他抓住了她的柔荑,唇角緩緩地勾起,低啞的開口:「妳不也是?」


一瞬間,她似乎認為自己聽錯了,因為她一直覺得他不懂。
然而看見那雙銳眸閃熠的光芒,讓香唇也再下一刻掛上了一如往常的嬌媚。


於是乎啊...她將他轉向自己,覆上了他的薄唇。


其實就算沒有去了解對方的用意,他們之間已經相處的很融洽了。
習慣彼此的存在,也知道對方的喜好厭惡。

儘管他們以前的生活沒有任何一點交集,可是相處久了,才發現他們大部分的生活習慣是相似的。
然後呀...他們接納了彼此的小任性,也接納了自己的小任性。


「羅賓!要出發了!」外頭,又是一樣的吵鬧,一樣的大呼小叫。

雙唇分離後,她有意無意地再次挑戰他的男性自尊。「要陪我去嗎?」

而這次,他僅是輕輕地將她推離,然後用著在此時聽起來毫不起作用的冷淡低應了聲:「小心點。」



她笑開了,比起之前的暖似乎有了更多的關懷。

「恩。」邁開了步伐,再一次地將這偌大的空間再度回歸給野獸的氣息。


在魯夫他們上島之後,他就一直坐在窗邊望著天際。
也或許,他跟她註定,要耍點任性吧?


揚起了笑,他披上了直條紋的T恤,躍下了瞭望台。
當然,他是不會對其他人耍這種無謂的脾氣。


前提是,他還有自知他有著別種任性的話......



「索隆!別這麼任性亂走啊!會迷路的!!」

......



「吵死啦!!!」


她是他眼裡的任性考古學家,而他是她心裡的...

任性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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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ic7762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