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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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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對是他們見過最詭異的畫面之一。

悠閒的清早,微風徐徐吹過湛藍的海面,也拂過千陽號上那片綠油油的草地。
甲板上常會看到的兩抹身影依舊存在著,常會看到他們做的事也上演著。
一抹紫影優雅地靠在樹下,一抹綠痕率性地坐在主桅邊,風兒一如往常地在四出飄揚。


這所有的一切看似正常,只、只是……


「綠藻居然在看書?」

「羅賓居然在睡覺?」


對,沒錯,一如往常會看到他們的行為,今天居然……顛倒了?
船上一群人擠在餐廳門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這幕詭異的畫面。
最不一樣的是,那張無時無刻看似冷酷的俊龐,居然會一臉玩味地盯著書本發笑。


有鬼,一定有鬼……


「喬巴,你能不能幫我檢查一下視力?」騙人布用力地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有喪失自豪的視力。

「給我等一下,我先!」娜美毫不客氣地將喬巴整隻抱到懷裡,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

「囉唆!本大爺才要本週超~~級的醫生幫我檢查一下!」佛朗基伸手想要把滿眼昏花的小麋鹿給搶過來。

正當大家你爭我奪時,一聲高亢的笑聲讓吸引住眾人目光。

「呦呵呵呵呵~喬巴醫生,等會能否也順便檢查我的呢?」


………


這突來的冷笑話登時讓大夥清醒了過來,瞬間忽略掉一開始令他們膽顫心驚的畫面了,取而代之的是又一場天翻地覆的開始。

「你根本就沒有眼睛了吧!!」眾人指著那聲源頭毫不留情地揶揄著,不過船長好像不這麼想……

「啊哈哈~布魯克你真的好有趣~」

「哪裡有趣啦!!」



外頭,那抹綠色的身影似乎沒有感受到餐廳的喧鬧,只是專注地閱讀著令他感興趣的書本。
清晨在瞭望台睜開眼睛時,他就察覺到身邊多了本書,夾著一張用花朵做成的書籤。

那女人又想幹嗎?叫他看看養生之道?
一絲絲起床氣的不悅感令他不太想甩,可該死的,他就是無法忽視她在他身邊所賦予的影響力。

伸過手拿了過來,翻開她為他所夾住的那頁,登時睡眼惺忪的雙眸瞬間充滿精神。

這女人……

唇角微揚,起身拎起三把刀和那本書,自瞭望台一躍而下,開啟了眾人眼裡不太尋常的日子……

這個早上過的有點特別,除了船長之外,每個人幾乎都想盡辦法想接近索隆,想瞧瞧他到底在看什麼。
不過每次看到那笑的一臉輕鬆愉悅的模樣,身上不是開始冒冷汗,就是開始起雞皮疙瘩。
他們也想找羅賓問一下怎回事,但是那張溫和的睡顏也每每讓他們打退堂鼓。


這、這要怎問起咧?


但其實也不用太過於在這個問題上傷神,因為在這片海域上航行,永遠有著未知的冒險等著他們……

「呦呵呵呵~各位!我看到左邊有隻海王獸啊~~」

「佛朗基!快轉舵!」

「沒問題!交給本週超級的我來吧!」

「伸縮自如的……唔喔!香吉士!那是肉嘛?」

「給我先解決那隻大塊頭!」

「我…我突然得了不能站在甲板上的病…」

「騙人布暈倒了~~醫生!找醫生!」


吵弄中特立的兩人似乎不受影響,看在停在瞭望台上的幾隻海鳥眼裡,這幕鬧中取靜似乎也是他們特愛草帽骷髏頭標誌的原因呢!


一抹花影優雅地身了個懶腰,美眸半睜,一時間有些不適應白天的日光。
羅賓輕輕揉了揉睡眼,目光瞥見主桅一抹站起的綠色,四下張望了一下後,一眨眼間,又躍上了瞭望臺。


嫣唇悄悄地勾起,看來他應該對她給予的東西有些興趣了呢。
看看時間,似乎快到中午了,她站起身,邁開步伐朝著午餐時間大伙會聚集的地方去。


步入了餐廳,她緩步走向餐桌,習慣性地替香吉士整理桌面並放置碗盤。
而她也發現到一件事,打從她進來開始,有兩雙瞪得老大的眸子直盯盯地看著她。
那兩抹目光的主人,在經過一番猶豫後,才試探性地靠近她。

「羅賓,妳早上…」娜美率先發聲,隔著餐桌看著眼前一副悠閒自得的女子輕聲提問。

「嗯?怎了?」她不解地抬頭,看著佛朗基和橘髮女孩一臉疑惑。

早上有什麼事嗎?

「呃…」藍髮大叔也搔了搔頭,撇過頭和娜美面面相覷。


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平常她會有這種反應嗎?
可、可是……唉!


「不,沒事。」兩人放棄地坐了下來,既然人家都沒說啥了,他們也不好再問。

她眨了眨眼,微笑地將盤子一一放到定位。


外頭,另外一群人正圍著另外一位當事人詢問。

「綠藻頭,你是哪個筋不對?」當索隆從瞭望台上躍下時,香吉士立馬當先開口。

「啥?」他狐疑地挑眉,望著那捲眉毛和騙人布一臉驚恐的模樣。

他臉上還是身上有啥不對勁?幹嘛這樣子盯著他?

「幹嘛這樣盯著我?」


嘎?這傢伙是嗑藥了嘛?
兩人努力地瞧了那張臉,沒有半絲做作,也沒有一點隱藏,只有很真實的不解。


要死了,今天絕對會有大事發生,騙人布嚥下好大的一口口水心想。

「算了…該吃飯了。」反正這傢伙就算真有啥事,他的口風也不是很輕易就會洩漏的,香吉士他們也就不想多問了。

索隆望著那兩個低聲嘟囔的背影,劍眉微微地皺了起來,對於他們的問題似乎連自己也感到很困惑。
吵鬧的午飯時間,就像以前那樣,只不過多了位音樂家後,似乎更顯的熱鬧了。


「呦呵呵呵~太好吃了,我的胃快裝不下了……啊!雖然我沒有…」

「閉嘴!」


羅賓安靜地坐在喬巴旁邊,心想著剛剛佛朗基他們的疑問,心理偷偷地輕笑著。
原來啊,她都知道的呢,就連他們對他的異樣感到不可思議,她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視線餘光瞄了眼坐在斜前方的那頭綠色,貼著玻璃杯緣的嫣唇輕輕勾了起來。


其實一切都很簡單,只不過是昨晚她熬夜讀了整本的考古書籍,發現到一章關於歷年名刀的介紹,於是在海面泛起魚肚白時悄然地放到正熟睡的野獸旁。
望著那有些稚氣的睡顏,她輕輕地笑了聲,探至他耳際低聲耳語---縱使她不確定他會不會聽到就是。


可是,何妨呢?

”借你。”


但是也因為熬夜,導致她早上精神不甚很好,連海王獸撲來的事也不知道。
看著大夥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令她感到有些壞心眼的愉快。
雖然也因為是這群知心夥伴,她才有時間可以打個小盹,但偶爾讓大家驚慌一下,似乎也不錯呢。


午後,幾隻海鳥悠哉地停在欄杆邊、桅桿上,享受著這難得的平靜氣氛。
一抹綠色緩緩地步向圖書室,唇畔掛著剛享受完一種快意的滿足。


門才剛打開,眼前寧靜的氣氛讓他不覺深吸了一口氣。
午後的日光穿過玻璃流洩了滿地,朦朧成一片詩意,散成一絲絲棉絮般飄落到他的心底。


羅賓趴在桌歇息著上,金黃的光輝灑在她的身上,替她鋪上一層淡淡的薄妝。
外頭白雲恰似與她的沉靜呼應,一片片慵懶地飄過。


窗外傳來幾聲鬼吼鬼叫,讓他頓時才從這副如歌的畫面中醒了過來。

最近啊…他越來越容易閃神了…


順著桌緣,索隆朝著女子的位置走去,唇瓣勾著一絲淺笑。
其實他到現在還是沒搞懂那群人早上的異樣,每個人看到他都跟活見鬼似的,好像他做了什麼天理不容、天誅地滅的事。


不過算了,反正他們也沒說啥,就當作沒這回事吧。
隨意將書本放到桌上,他放輕音量俯下身,聽著那細細平穩的呼吸聲,薄唇的弧度慢慢地扯的更開。


真是……


他輕聲地開口,在她耳際灑下淡淡一語。「還妳。」
然後躡手躡腳地離去,將這小小的空間留給花朵去憩息。


一陣清風拂過,撩起了幾縷黑髮,帶著聲聲吵鬧的歡樂飄進了她的耳內。
女子微微睜開鳳眼,秀眉有些微蹙,不過在下一刻慢慢地揚起了笑,為這每日帶給她歡樂的聲響感到欣然。

稍稍抬起頭,烏黑的髮絲滑落至她的面前,隔著些許光線,她看見眼前一本古書放置在桌上。
她伸出手拿過來,唇瓣柔柔地勾了起來,輕輕地翻了一下,藉著書本,彷彿也聽到了他滿足的嘆息,也看到了那張饒富趣味的俊龐呢!

一聲輕笑漾滿了整間圖書室,闔上了書本,站起身走向書櫃把書本安穩地放回去。
走出門外,午後的陽光金黃燦爛,目光看見大伙悠哉的享受片刻平靜的海上生活。


佛朗基和喬巴正在討論問題,而騙人布和魯夫則是坐在欄杆上邊釣魚邊打屁聊天,至於香吉士則忙著招待娜美順便防衛布魯克的偷襲。
她揚起頭,看見一把巨劍在瞭望臺裡揮舞著,她似乎也能想像到那頭野獸揮舞汗水的性感英姿。


是嘛,比起看書,他還是比較適合做那地獄般鍛鍊。

她勾起了笑,緩步走向了甲板和大家聚一聚。



高掛的金黃默默地上了妝,在雲朵的遮掩下蛻變成一身的橘紅,自天際緩緩落到了海與天的交界。
暗暮紅的深影鋪滿整片汪洋,海鳥也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成群結隊地飛上了天空,向著家的方向飛去。


推開了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縷暗紅的光線佈灑在低頭沉睡的野獸身上,恰似當時的暴力再度染上了他。
秀眉不禁微微一皺,不過在習慣了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後,她也釋懷了許多。


羅賓輕輕邁開步伐,悄聲地走向他,而後蹲下身在他身旁放了杯暗紅色的液體。
看著那張睡顏,一股暖暖的感覺自心底湧現,她緩緩地探到他的臉旁,小心地聽著他那沉穩的呼聲。


她知道他的敏銳度很高,每個晚上當眾人熟睡時,周遭環境出現變化,不管是有海王獸或是海軍出現,他總是第一個做出反應,不論那晚是誰守夜。
可是那如野獸般的靈敏,面對他們這群夥伴時,卻能選擇性地要不要睜開眼。



所以,他知不知道她現在貼著他…呢?



瞅著近在咫尺的俊龐,嫣唇下意識地逸出一聲輕笑。
嘛、是不是睡著了也不重要,反正她已能猜到他喝下肚時的反應,想必是又會令她笑開眼吧?


「喝下吧。」她撒下一席花語,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衣物。

在最後一抹視線逗留後,一眨眼,偌大空間又只剩下綠色孤寂的身影。


夜行沉默,晚風飄送。
「哈~嘶…」一頭野獸在約莫晚餐時刻醒了過來,他搔了搔頭,聽見外頭騙人布和魯夫的呼喊。


目光一瞥,又發現了身邊多了個東西---一杯暗紅色的飲料。
他挑了挑眉,伸手取過來,撲鼻而來的是股淡淡的酒香,還有一朵小小的花瓣別在杯緣。


剛剛她來過…?


薄唇微勾,他很清楚為何自己總能在危急時分醒來,卻可以在這吵鬧的團體中選擇性地放鬆。


---安定、信任。


看著那杯紅色飲料,心底滑過淺淺的愉悅,這女人偶爾的關心著實讓他有種安定感,還有一股莫名的信任。


但是,在酒精的迷惑下,他似乎忘了一件事……「噗~~咳…咳恩…這是啥啊?!」
一喝下肚,他就有股想找那女人算帳的衝動。

天殺的,不只是苦,還是苦到一種極致,苦到連舌頭都麻痺了。



這個黑暗女……



他抹了抹嘴,俊曠的臉龐幾乎皺在一起,內心不禁偷罵了這麼一句。
好吧,他要收回剛剛的話,她有時候真的不太值得過於信任。


當索隆擺著一張苦瓜臉踏入餐廳時,大夥已經又是吵個天翻地覆的時候了。

「呦!卓樓,尼藍哪!」(翻譯:索隆,你來啦!)魯夫塞了滿口的肉,含糊不清的打招呼惹來身旁橘髮女孩的爆拳。

「吃東西時不要說話!」

他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後,銳眸不經意地睨了眼特異於吵鬧中的一角,也就是那女人。
看她似乎一臉啥都沒發生,還笑笑的幫娜美夾菜,那股莫名的火氣瞬時間變成賭氣。


真是的……


隨手抓過一個麵包,略帶粗魯地塞進了嘴裡。

「呦呵呵呵~索隆先生,等會可以陪我過幾招嗎?」布魯克一副乞求樣地坐到了他的身旁,懇求他能否與他比試一番。

「別管他啦,索隆兄弟,要不要來看看本週超~級的大爺所發明的東西?」佛朗基也來湊熱鬧,他可是很看的起這個戰鬥狂小兄弟,所以發明了些東西想給他打發時間。

「沒空。」他簡短有力地給了兩位拒絕,沒想到這讓他也跟著陷入這群吵鬧中。

「啊~索隆先生,我好傷心啊……雖然我沒有心臟了!」

「嗷嗚…我也好傷心啊…就讓我來彈奏一曲”兄弟不理我”的悲歌吧…」

聽聞此話,綠髮旁的青筋頓時冒了出來,本來就已經不太爽,這下更讓平日自豪的冷靜自持瞬間化為虛有……

「你們煩不煩啊!!」

「啊啊!布魯克沒有心臟了!!醫生!!找醫生!!」喬巴慌張地東跑西跑,簡直忘了他就是醫生,呃…還忘了布魯克早就沒心臟了。

「佛朗基~可樂,快喝可樂啊~!」一旁騙人布看見發明家兄弟垂頭喪氣,立刻送上三瓶可樂補充能量。


唉…這下八成又要吵到吃完飯了,娜美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耳邊傳來了聲後來才加入的吵鬧,羅賓側過了頭,望見那頭鮮明的綠色也融入了這群吵雜當中,美眸不禁也笑彎了。


這才像是他嘛!



轉回頭正想吃下一口佳餚時,頓時發現盤子…空了?

「樓冰,間浪偶粗啦!」(翻譯:羅賓,先讓我吃啦!)目光順著食物掉落的軌跡望去,看見船長已經又塞了另一堆食物在嘴巴。

這回,是一隻黑腳毫不留情地踹上了他的橡膠腦袋。「不要偷吃小羅賓的東西!」


她輕笑了聲,伸手拿了個麵包過來,心裡早已經被那顆綠藻逗的樂不可支了。
到頭來,她也是挺壞心眼的呵……


夜色漸深了,一輪明月高掛了上去,溫柔地代替太陽繼續照亮這片海洋。
”噹”的一聲,一把沈重的巨劍被小心地安放在木板地上,殘留幾滴的汗水訴說著剛剛激烈的鍛鍊。

「呼…」索隆低呼了口氣,拾起放在一旁的小毛巾拭去額上的汗珠。


今晚的鍛鍊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他低忖。



雖然說那女人愛整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每每想起自己的糗樣,那可憐的鍛鍊器材總會變成他的發洩工具。
看來最近不只是越來越會閃神,還越來越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最要命的是,他居然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

唉,他認了。



躍下瞭望台,喬巴和魯夫正興奮地跑過他的身邊,朝著佛朗基和騙人布的工作室衝去。

「索隆,要不要來看新發明啊?」

他扯開了笑,拿起毛巾拭去額上的汗珠,朝他們搖了搖手,向著水族箱交誼廳走去。
月下的身形緩慢的走著,剛踏進門,眼前女子的姿勢讓他的笑容不自覺地更加深了些。


她幾時也學會跟他一樣的睡姿了?


沙發上的女子頭低低垂下,雙手環胸,大腿上放置著一本書籍,平穩的呼吸和柔和的面容讓靜謐的空間顯得更加安靜。
不過,這女人今天似乎真的有點反常,她平常有這麼累嗎?光今天就看到她打盹了兩次。


雖然不太知道怎回事,然而有種特別的念頭瞬間劃過他的腦子,銳眸慢慢地瞇了起來。
索隆轉過身,邁開步伐離去,順手關上了門,前去實行那個特別的想法。

過了不久,那抹綠色再度步入了交誼廳,手上端著一只高雅的玻璃杯,裡頭有著與他喝下一模一樣的深紅色液體。
睇著那依舊熟睡的嬌軀,唇瓣無奈地抿了起來。

雖然他有些想要報復一下她下午給她的玩笑,不過想想算了,理由光想到就令他打冷顫。
一來也不知要用啥理由跟喬巴拿藥,二來如果真整到她,不知哪天又會被反整的更慘,三來……



她也只想要他早日康復,是吧?



薄唇扯出一抹笑,似是嘲弄,又像是無奈般的微笑。
反正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醒著,就算是,她也只會給他一記無害的笑容罷了。


「拿去。」將杯子放在桌上,他探至她的耳際輕聲道。
在離去前,他瞄到那纖細的身軀略顯單薄的模樣,又再次無聲地嘆了口氣。



真是……她真的很令他無奈吶……



黑夜隨著時間流走,在分針與秒針相互競跑之下,時針也悄悄地掛上了10與11之間的位置。


唔…又睡著了呢。
羅賓睜開眼,對於自己的作息感到一絲絲訝異,以前從不會這樣的說。


揉了揉略感微疼的膀子,突然感到身上一股不屬於自體的溫暖。
她怔愣了下,扯下那件衣服一瞧,霎時背上的暖流流經全身。


是他的襯衫啊。


唇瓣柔柔地勾了起來,她偷偷地拿靠近了些,有些貪心地汲取屬於他的體香。
目光不經意地被身旁的玻璃杯吸引住,她伸手拿了過來,裡頭的顏色讓她會心一笑。

輕輕啜飲了一口,雖然這個動作有點風險,不過她知道他對於她的容忍度其實很高的。



是紅酒呢……



羅賓獨自坐在交誼廳,任憑微醺的醉香環繞著她的身心,唇上的弧度始終不曾散掉。
對於他,除了越發不可收拾的逗弄以外,她似乎越來越有某種程度的依賴了。


將杯中的酒飲盡後,她闔上了書本站起身,拎著玻璃杯慢步地朝餐廳走去。
才剛走進餐廳,就瞧見香吉士正忙著整理廚房。


「啊~~小羅賓,需要我為妳服務嗎?」一瞥見來人的身影,本略顯嚴肅的眸子霎時間化為一朵大愛心。

「不了,謝謝。」她揚起笑,輕柔地婉拒了紳士的好意。

廚子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口中的小羅賓就是如此,不想麻煩別人,只求為大家付出。


不過有件事讓他頗為納悶的。
卷卷的眉毛一挑,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剛剛羅賓不是在休息嗎?



那麼……那酒杯是打哪來的?



金髮廚子沒有多想的時間,外頭傳來了一陣呼聲,頓時讓他的耳朵豎了起來,眸子霎時間化作一朵大大的愛心。「香吉士!你上次買東西找的錢呢?」

「馬上來~~娜美小姐~~」咻的一聲,那雙黑足毫不遲疑地奔出廚房。


望著那股黑色旋風往女生房捲了過去,她淡淡地笑了聲,轉身走向流理台清洗杯子。
才剛打開水龍頭,她驀地聽到外頭一陣小小的吵鬧。


「臭綠藻,要不是娜美小姐呼喚我,我一腳踹死你!」

「喔?正好,那就別管那女人,來打一場吧!」


那聲熟悉的粗嗓傳入她的耳內,一抹暖暖的笑又浮上了她的 唇,洗杯子的手不禁輕掩住那抹媚笑。
想當然,他在她睡著時,應該又是一副氣的牙癢癢,卻又無奈地不知該拿她怎辦才好的表情,然後無聲地去替她斟了杯酒驅暖醒神。


他真的很有趣呢!


「羅賓羅賓~你有空嗎?」一聲清脆稚嫩的嗓音從她的身後傳來,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船上那隻可愛的小船醫。

她拭乾了玻璃杯,輕聲回應喬巴。「怎了?」

「我想問一下這本書的文字。」小小的鹿蹄晃了晃書本,一臉期待地仰頭看著令他崇拜的考古學者。

將杯子輕柔地放回櫃子裡,她轉過身笑了笑,彎下腰拿過書本。

「好啊。」牽起那小鹿蹄,邁開步伐與喬巴一起進入醫藥室研究。


時光飛逝,一眨眼間,連月亮也拉過一片雲彩輕遮住自己打呵欠的模樣。
羅賓從圖書房走了出來,目光不經意地朝著瞭望台看了過去,發現平日還微亮的燈光今夜已熄掉了。


踏進了瞭望臺後,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識地輕笑出聲。
就像往常一樣,就像今日清晨看到的一樣,垂首、環胸、刀放在身旁的睡姿,還有細微的打呼聲。

想起剛剛喬巴一臉戒慎恐懼地問她怎麼讓索隆喝下藥時的模樣,在看看現在正熟睡的男子,心頭像是被抹了蜜似的甜,眉角也彎了起來。


原來她骨子裡,還是挺腹黑的呀!

她靜靜地站在他身旁,用著溫柔的眼神取代細手安撫著他的每吋肌膚,每道傷痕。



今天沒跟他說話呢。

螓首微微傾斜,翦水般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嘴角的笑被一抹回憶給取代。

想當初剛上船時,她想找他說話,卻總被他冷淡的拒絕。

然後她被救回時,他想跟她說話,卻總是不知從何開口。

而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們之間,慢慢磨合成不必說話,也大致明瞭對方的想法和用意。

這種關係,挺微妙的說。



低下身,將他給她的襯衫柔柔地披上他的肩膀,順勢在他額上輕輕烙下一吻,也落下了今天最後的一句耳語。「晚安。」
然後靜靜地,將這偌大的空間,還給了沉睡的野獸。



在她離去的不久,本安穩睡著的面龐上,露出一抹極淺極淺的弧度,而後一閃即逝。
像是偷笑,又像是嘲弄,又似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月兒躲在雲朵後面掩嘴竊笑,夜風也貼近星子們的耳際悄聲低語,這個平淡的日子花與劍雖然沒有什麼交集,但仍是……


很有趣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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