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 信じ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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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一個人,很困難。
討厭一個人,卻很容易。
硬是說起來...
我好像挺相信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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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巴古先生大概一輩子也想不到會跟一群海賊玩在一起,尤其現在又是政府的頭號捉拿要犯。
但誰在乎?高興就好。
這也許是當地有史以來辦過最大的盛會,管你是路人甲還是佛朗基一家,卡雷拉公司還是遊客,全部都來參加。
一夥人就這樣鬧了個通宵,連月光也躲到雲梢後躲避這吵雜的宴會。
大家盡興的享受這戰後的時光,只是那筆花費,似乎會成為明天橘色暴力擴散的理由。
「看來...」
「航海士小姐可能會受不了吧?」
夜深了,晚風飄散出一種睡意,在最後一個醉醺醺的路人倒在喬巴旁邊後,那抹紫色依靠在夜色中,輕嘆了口氣。
釋如負重,她知道這口氣代表的是什麼。
一種夢想,一種感謝,一種願望。
打從一開始不信任別人,直到遇見他們。
她不曾為別人付出這麼多,因為不值得,那些個待過的組織海盜船全都是重利益的渾帳罷了。
他們不一樣。
雙眸輕闔,她靜靜的享受著,享受大家為她的付出,還有她自己的牽動。
那邊傳來呼喚肉的夢話,羅賓苦笑了一下,看著草帽一伙全睡趴在地上,她用能力一一帶回卡雷拉宿舍。
一、二、三、四、...咦?
在幫大家蓋好被後,好像怪怪的。
低頭思索,好像少了某種鮮豔的顏色。
綠色啊...
望向外頭的地板,一抹野獸的身影投射在草地上,舉重的英姿夾帶汗水的揮灑。
屋頂,是嗎?
在安頓好喬巴後,她的腳步緩緩地移往樓上。
緊張嗎?或許吧,畢竟救回來之後他也沒跟她打過什麼照面,不知道他是否還是排斥她。
「1156、1157、1158...」
晚上,似乎沒有聽到這惱人的數數聲,就會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在步上屋頂後,熟悉的獸影映入眼簾,月光將他健碩的背刻劃出一種肌肉線條的力學美感。
羅賓淡淡地揚起嘴角,輕聲開口。
「晚安,劍士先生。」
「喔...是妳啊。」
他背對著她,以往他不會這麼放心的讓"敵人"接近他的信念所在,而今卻是如此的放鬆。
「幹嘛不睡?」
啞鈴的升降伴隨他一慣冷淡的話語,她知道夜晚他不喜歡別人是醒著的,就算不是他守夜也會用些粗暴口吻叫其他人好好看著船別著涼之類的。
一勾微痕,她知道這代表什麼。
「沒什麼,看看星星。」
於是,她就站在原地,仰頭觀賞一望無際的星河。
今夜是很特殊的一夜,她找到了歸屬地,也找到了真正的夥伴。
那頭一顆燕白的星似也向她眨了眨眼,她有些的笑開了。
"媽媽,妳看到了嗎?我有自己的夥伴了。"
20年過去,在今夜之後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將被這群同伴給驅逐掉。
身後的嬌體凝視著夜,索隆不禁低嘆一聲。
他有些的納悶,今天胸口總有股氣吐不出去,憋的有些疼。
跟她有關嗎?或許吧,不過這是什麼意思?!
該死的,不想了。
如同感受到一股壓力般,那雙美眸從天際緩緩降到他的背影上。
看來該睡了,以往的溝通就是這麼多,或許根本不該奢望他會接受她吧...
從一開始他們決定要去救她,到回來水之七島後,這中間的過程,他們沒有任何交集。
是刻意的?還是他們從以前就是這樣了?
帶著淺笑,一種小小的落寞陪著嬌聲軟語鑽入他的腦門。
「那我先睡了,晚安。」
突地,那股氣似乎找到發洩的出口,一股腦地衝出他的嘴,說的伶他自己都不知所措。
「喂...」
「嗯?」她已轉過身去,而正要轉回面對他時,那行字句如同束縛了她的腳般,令她動彈不得。
「妳不會...」
「再離開了吧?」
沉...默。
晚風,不疾不徐地,在此時吹過。
如同一池平靜的湖水,被吹散成心的悸動,那圈圈的漣漪將夜色蕩漾的糢糊了。
揚起的,不僅是心底的疑惑,那抹曾封閉的感情也連帶被水珠帶往了無邊無際的夜色,被月光照映了些許的溫暖。
她有些的呆住,只是她習慣讓腦袋持續運作,所以硬是從層層記憶中找出一條線來連接現在的斷路。
一位平日視妳為敵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種他所謂的"無聊話語"。
這代表什麼?
是一種不捨,還是一種心意,還是最有可能的...
他吃錯藥?!
雙眸閃過無數厭惡的畫面,那些曾是一句句刺耳的話語再次於耳中迴響。
她不解,真的不解,只是她不知道,身後的男人也同樣不解。
這是平日討厭她的老子所說的話?!天殺的我今天是怎樣了。
她沒有轉身,他也一樣,畢竟平日冷淡的兩人突然這麼的靠近是有那麼點奇怪。
兩抹黑影,月光照耀的淡白鋪層,矛盾的曖昧此時凸顯出彼此異樣的感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獸汗依舊隨著頻率的訓練而滑落,但夾雜著一種莫名的感覺,滴落心中。
他當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解的是這種話在說出口後竟然連自己都感到困窘,為什麼?
算了,他的腦子不是用來思考複雜情感用的,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也許還好過點。
然而身後的一聲嬌語,令他又更加步入她的話語迷惑之中。
「咦?劍士先生不是最希望我離開嗎?」
沉默本應是兩人最好的溝通,只是今夜的她對於這突來的轉變,讓她不禁勾起嘴角,找到一種突破。
那就是,不如好好的重新認識...
劍士先生。
她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在剛剛發覺記憶中的那條線不適合現在的迴路時,她決定順著下去,找未來的答案來代替以往的回憶。
所以,她打破沉默,打破這種小小曖昧不清的氛圍。
她說的可容易,卻苦了他。
該死的,這女人伶牙俐嘴這件事怎忘了?
耳根的微紅,因月色有著明顯的色差,那三環耳飾的金讓綠色下頭的一抹困窘此時有了些些的...
更加閃耀。
他總說不過她,自從她加入他們之後,沒有一次能在對話中找到優勢。
所以,他只能語塞,只能投降。
「...沒...沒事快去睡覺。」
聽這話,剛略略緊繃的心情頓時融化開,勾痕的弧度似也代表著對於他這種小孩子般的對話有了某層的意義。
他不再逃避她了,雖然語句是相同的,但在摸透對方字眼中的那種意義後...
她頭也不回地,留下一朵笑花,還有一種感謝。
「啊,好的,晚安。」
耳邊傳來的腳步聲逐漸遠離,他不禁鬆了口氣。
所以說,那晚上,是不是也該感謝一下啞鈴來舒緩他過於緊張的肌肉呢??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心,漸漸地有了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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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晚風一不小心撞個正著,正在凝視筆記的雙眸被這聲輕響稍稍找回現在。
身旁男人早已轉身朝向另一頭繼續著他的夢,棉被些許地被扯偏了點。
一抹笑的浮現,她細心地伸出手將兩人的溫暖拉近了些,輕柔地蓋好。
信任,是嗎?
筆記中的點點,她依稀記得當晚那句話語,直到現在依舊是無法輕易抹去的記憶。
"妳不會再離開了吧?"
當然,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