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種...
很玄的東西。
---王菲(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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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A.M.12:59,卡雷拉公司。---索隆side。>
「你會想我嗎?」
驀地一聲柔語,打斷了我正在鍛鍊的動作。
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有如歷史般悠久的柔美嗓音只來自於妳。
只是對於該怎麼回答妳所說的話,我仍舊無解。
「怎?」我壓低了聲,雖然我知道那群拼死拼活的傢伙已經在卡雷拉公司的草地上睡的一踏糊塗。
但我依然不過於鼓譟,也許是因為妳的關係。
我從來對妳沒有好口氣,也從來沒有對妳表現過一點好意,但妳總是掛著那抹微笑,讓我猜不透。
妳對大家都很好,連我也不例外,就好像是理所當然似的,卻每每讓我更加的疑惑。
究竟是妳別有心機?還是天性就是如此?
「只是問問而已。」妳漫步走向牆邊,依靠在屋頂的牆緣望向天空。
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別的耀眼,這是每場戰役後我唯一可以感覺到的,但卻有著另外一抹的朔月似乎正發光著。
是因為...妳嗎?
但這麼有情調的東西,無奈我只是個劍客,所以我仍舊寧願讓啞鈴伴隨著我。
只是...我卻開始慢慢忘記了,我怎麼對妳的冷漠...
原因就在於,我脫口問出的...
「幹嘛?」
妳打了個顫,雖然不明顯但我對於我的感官挺有自信的。
妳緩緩轉過身,掛著以往的笑容望著我。
我終於有點明瞭到,那個被偷斧頭的男子在查清隔壁小孩並非小偷的心情是什麼了。
那個笑容,很真誠,很不做作。
起碼我認為現在是。
妳停頓了一會,而後輕輕的說楚幾個字。
「因為...」
「我還沒問過你啊。」
啊?什麼?我剛有聽到什麼?
我揚起眉,啞鈴就這麼半停在半空中,連帶空氣夾雜了我的疑惑傳達給妳。
"這有...什麼好問的?"
妳似乎看懂了,以往妳的話語對我而言有太多的疑惑,這次也不例外。
所以妳還是那樣的從容,好像已經摸透我似的。
「呵...」妳輕笑了聲。「很簡單啊,因為其他人都問過了。」
所以說,我真的不太喜歡跟妳聊天,因為妳總是能在話裡找話。就像現在。
明知我的問題是"這是哪們子鬼問題"。
只是,我好像又慢慢的...不討厭這種被妳問倒的氣氛了...
「喔...那他們...怎說?」我支支吾吾的問,感到臉上一鼓燥熱,假裝拭汗將一臉的困窘給擋住。
妳笑了開,緩緩走向了我,這讓我更覺得天殺的肚子一陣疼。
該死的長頸鹿,沒事耍那些亂七八糟的招式。
妳蹲了下來,烏黑長髮披落至肩,一股幽遠的清香撲向我的鼻。
正當我覺得不知所措時,妳慢慢地,說出了今晚月稍末端的低語。
「魯夫說他不要失去任何夥伴,航海士小姐說她不要再一個女生過夜,廚師先生則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捨不得我,船醫先生則是...」
就像自動消音了般,今天晚上的時空似乎全部停住,月亮似乎也逃避了這場尷尬的內容躲到了雲朵後面。
我無意識的將啞鈴放下,直盯盯的望著灰白的地板,腦中一片空白。
妳說的每個字似乎是讓我更難回答妳的問題,因為他們都有理由,他們很早就相信妳了。
而我呢?我有什麼理由?我有什麼理由回答?
而妳呢?妳又有什麼理由?就這麼希望我回答?
我們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直到月亮稍稍探出頭,再次照亮了彼此的身形。
「不早了...」妳率先打破沉默,起身稍微整理一下頭髮。
「喔...嗯...」我低聲的附和妳,雖然說妳應該也習慣了我的不知如何回答,說句實話,我這個船上對妳而言"唯一"的壞人,實在沒有理由能回答妳。
但我總是覺得,我該是要回答妳的。
「那麼...晚安了...」妳還是笑著,但那抹弧度似乎掛的太牽強了。
妳邁開了步伐,在我才剛回過神還來不及說出一言半語時,已翩然離去。
隨著妳的身軀漸行漸遠,我發疼的部位漸漸移向了腦子。
那種感覺很痛苦,像是脖子被緊緊勒住,似乎只能藉由我笨拙的口吻才能找到舒發的方法。
於是乎啊...
「呃...那個...我只是想...」
「開宴會時一個人喝酒...挺無...挺無聊的...」
妳的腳步聲停住,而我則是腦袋再次停住。
天殺的,我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哪門子跟人家解釋的爛理由!
這次是背對著妳,但我仍舊莫名的想找些什麼無謂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彆扭。
突地,妳又輕笑了聲。
「呵呵...」
「謝謝。」
那銀鈴般的嗓子傳入我耳,剛剛那股窒息感頓時一掃而空,也再次讓我的精神回到了以往。
腳步聲再次響起,我有種釋然負重的感覺。
於是我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跟妳聊天完後,能夠這麼輕鬆。
畢竟,妳還真不是那麼邪惡的女人。
但是,妳仍是一個有點謎團的女人。
因為後來我才知道,妳竟然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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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A.M.1:37,莫利亞城堡。---羅賓side。>
「妳不...想我?」
驀地一聲低嗓,打斷了我專心看書的眼神。
不用抬頭也知道,這低嘎帶著破碎的嗓音只來自於你。
但我還是忍不住地,回望。
「怎麼這麼問?」我放柔了語調,將書本至放在身旁,輕輕地將你扶起。
濃厚的血腥夾雜著藥氣撲鼻而來,我不禁輕皺起眉頭。
只是,你似乎也已習慣身上的味道---身為劍士必經的味道。
「沒事。」你低嘆了口氣,彷彿早已知道我們的對話中你不太容易處於上風。
所以我只是微微揚起嘴角,等著你的反應。
今晚又是個好天氣,只是我卻沒有太多的心思去觀賞。
那一幕血紅風暴,不只是大家而已,連我也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
這場戰的代價,也太大了點。
月亮的角度偏了些,剛好將室內的場面稍微照亮了點。
「那幫子人又搞了什麼飛機...」你啐了一口痰,揚起了嘴角,望向東倒西歪的大夥開口問道。
「也沒什麼啊,跟以往一樣。」我笑了笑,卻在說出口後有點語塞。
真的跟...以往一樣?
"索隆這次真的很嚴重。"
"這麼吵都沒醒過來,平常他都是最壯的人。"
"那個劍士就進入了那一大團泡泡,下一秒鐘就..."
「怎?」你出了聲,拉回我見飄遠的思緒。
「啊?喔...沒事。」
真是糟糕,我竟然會失神呵。
我擺一擺手,一只只花手在夜晚中綻放,替你取了杯開水。
我們又陷入了沉默,只有外頭森林的蟲兒正歡度災難的過去,此起彼落的。
你昏迷了兩天,大夥乘這時候再幫千陽號多整頓了一番,雖然依舊的歡笑沒停過,但似乎還是少了什麼。
是你啊,就是少了你。
少了你的驚人力氣扛東西,少了你的怒氣和香吉士打架,少了你的修行在夜半時分。
雖然已從香吉士與兩個船員對話得知你的經過,但仍舊不明白你呢。
「你這次...為什麼?」我還是問出口,畢竟這不只是我想知道細節而已。
其他的夥伴,也會想知道的。
你似乎早已知道這點,搔了搔那頭略帶刺眼的綠色,嘆了口氣,而後若有所思地望向室外開口道。
「那群傢伙的夢想跟我比起來...」
「我的不算什麼。」
你說的一派輕鬆,好像事不關己似的,卻讓我感到一陣酸楚漸漸湧上。
很想跟你說,那你之前的努力又為了什麼,你又繼續說著,越說...我就越感到心的糾緊。
「況且...我只是戰鬥員,跟你們相比...」 「是該犧牲奉獻的。」 「呃恩...」 「還好吧?」 「咳恩...沒事。」 「恩,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畢竟誰也不想讓自己的痛苦讓大家承受。 要說為什麼非要跟你回答,似乎有點怕你這次昏過去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星光,P.M.11:26,Thousand Sunny 號。---第三人稱。> 又是倒地不起的一群人。 「要你。」 「嗯?什麼?」 「妳明明就沒有問其他人。」啊,是這件事啊,他是怎知道的? 這...該死的,他又被迫堵住了嘴。 「嘎?」 「你犧牲這麼大的理由,不只是這樣吧,嗯?」什麼?她怎知道?他從沒跟任何人提起過啊。 「我是問喬巴的。」索隆沒來由地丟出這句,讓她有點傻住。「那天...妳後面的話...我沒聽到...」 「恩...因為啊...」羅賓轉過身,輕笑著說道。 「你那天的眼神,有點心虛。」 ....... 「呃恩...就是...」 「妳不是想...活下去?」 ...... 「啥?」噢,又是這樣,又只是丟給他這麼幾個字。 印上他的唇。 「呃...喔...不會。」噢,要命,他居然會在莫名奇妙的情況下被她吻了。 「那...我去圖書室守夜了。」羅賓轉過身,今晚他們的態度已變化太過於多了,在這樣下去... 她可能會控制不住。
你轉過頭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我只能假意彎下腰撿你掉落的繃帶時,輕輕吸了吸鼻頭。
這種不帶任何私心只為大家的情況,豈不跟我一樣了。
原來傻的不只我一個,這艘船的人啊...都是這樣的吧。
我起了身,卻看見你又吐了口鮮血在床邊。
真是愛逞強,我扶著你的身軀緩緩將你平穩的安躺在床上。
「喂...」你喚了我一聲。「這件事,先別跟其他人說。」
我當初啊,也是這樣的。
雖然明白紙終究包不住火,但我想還是能替你稍微保密一下。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在你要閉上眼時我脫口而出。
「想知道...」
「你剛問我的答案嗎?」
你有點愣住,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說。
好一會兒,你才緩緩說道。「妳說,我就聽。」
於是乎啊...
「嗯...因為呀...」低下頭探至他的耳邊,我說出了似曾相似的話語。
也是我的,真心話。
「宴會一個人喝酒,真的挺無聊的。」
你扯開了笑,像是平常意氣風發時的笑,卻更突顯出失血過多的蒼白臉色。
平日的銳眸緩緩的闔上,沒一會功夫,低沉的細微睡聲在我耳邊響起。
看著你再次沉睡的臉龐,我笑了,我不是第一次跟人家聊完天還會笑的,但還是第一次感到一陣溫暖的笑。
畢竟,你還不是那麼對感情冷淡的人。
而且,你也是帶了點小小的機智的人。
因為後來我才知道,你竟然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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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又是個徹夜狂歡,這群東倒西歪的夥伴讓羅賓再次盡點力幫他們做好保暖。
看看新加入的有趣夥伴,她的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會越來越熱鬧呢。
她仰起頭,看見了一抹綠色坐在瞭望台上望著她。
呵,是嘛,宴會後少了彼此,似乎會挺無聊的。
她出於本能地,爬上了瞭望台。
在踏入平時只有重訓器材的房間時,一抹獸影瞬間佔據了她的眼光。
羅賓走向了索隆,像是有意無意地貼上了他,讓他有點得意地問道。
「妳不會想我?」他狀似撒嬌的低啞聲令她不禁莞爾。
這不行的啊...這麼讓他放縱自己溫順的貼著。
輕勾一笑,緩開雙唇。「不會。」
她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殺傷力有多大,因為她看見他的笑容半僵在俊臉上。
看來,下面的話,他會承受不住吧...?
她心裡嘀咕著,而後靠近他的耳邊輕聲細語,那抹花朵的思念全給了他獸影的斑駁---
還等什麼?
「我是想...」
他突地瞪大了眼,那種表情就像是看見了什麼妖魔鬼怪似的恐惡,畢竟她從不在他面前開這種玩笑。
別於男子的錯愕,羅賓輕笑著離開他,轉身走向窗邊望向天際。
看著眼前玩弄他與股掌間的女性,索隆嘆了口氣。
好吧,反正找他上來也不是跟她玩的,問看看吧。
「妳騙了我。」身後突然響起這麼一句,她有點跟不上他的內容。
她很想反問他的得知來源,卻又突然想到他似乎也對她...
呵,將計就計一下。
索隆本以為她起碼會有什麼驚訝的口吻,卻沒料到啊...
「很重要嗎?」
這女人有沒有一點什麼感謝的用語啊?
正當他想多問一點時,她的話語又更加的令他難以開口。
「你不也騙了我?」
索隆本想理直氣壯的撒個謊,卻在當下一股梗塞堵在喉嚨,逼的他只好心虛的別過眼望向窗外。
「所以...我們互不相欠,對吧?」羅賓笑了笑,輕易地將這個有點尷尬的問題四兩撥千金化了掉。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間瀰漫著一股撒謊的隔閡,雖然說只是為了對方好,但總覺得還是...
他的囁喏低語不輕不重地鑽進她耳,她感到一陣暖流流經全身。
原來,他也會在意她的用心。
「妳又怎知道我騙妳?」奇怪,他不記得他有說夢話的習慣。
天殺的,他的眼神有脆弱到她可以讀出他的謊言嗎?
他再次別過了眼,胡亂地回應。「妳又知道。」
是啊,她是不知道,可是那個夜晚血跡斑斑的虛弱眼神,不應該會帶著一絲外人都看的懂得隱瞞。
「所以,可以告訴我嗎?」她開口,言語中流露出一點祈求。
唉,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怕這個簡單的回答,索隆吸了口氣,緩緩說出了理由。
那些個一字一句,由他破碎的低嗓飄入她的耳。
而且是...深深地,印在心中。
沉,默。
一股異樣的氣氛再一次圍繞兩人,別於她剛上來的曖昧破碎,現下有的只是一股...
酸楚味。
她依然掛著笑,卻突然發現這場謊言的輸家卻是自己呵。
從來沒想過啊...她是何德何能,能讓這個平日傻愣愣的小子拋頭顱灑熱血。
之前從司法島回來,她以為他只是開始認清她是同伴罷了,沒想到呵...
「嗯?就這樣?」羅賓壓下心裡的波動,刻意輕描淡寫地提過。
真是,好心沒好報就是這樣嗎?
索隆又一次別過眼望向天際,對於自己的無力只能感到挫敗感,真是沒用。
正當此時,剛剛離去的嬌軟身子又一次貼近了他,輕輕將他的俊容轉了過來,而後輕輕地---
索隆瞪大了眼,腦中一片的空白,記憶中的自己是不會有這種感情波動浮現的,居然因為她...
他沒有多想,只是任憑她的溫柔觸感帶給他暖意。
「謝謝。」羅賓揚起了笑,一抹淡淡的暈紅妝點上她的臉,而後緩緩地起身。
一切修行不夠,他內心嘟囔著。
而他呢?可不管這麼多。
那股莫名的窒息感又要襲上他的頸,但這回...他找到了藥方。
索隆伸出手,抓住了她的纖手。
「我陪妳吧。」
她轉過頭,像是有點訝異中帶著驚喜,只是輕輕地揚起嘴角。
他也笑了,輕輕地牽起了她的手,要和她延續以往月亮照在兩人身上的思念。
所以說呵...有個伴陪他度過宴會後的激情,似乎也挺不錯的...